【越晚】《寻狗启事》（一发完）
『失眠列车』第二篇
送给 @枳
生日快乐ღ( ´･ᴗ･` )
ooc，哥哥视角
狗塑马启越预警
内含大量我流烂梗/隐喻，现在跑还来得及
00
在久别重逢的时刻，张晚意需要用一些瞬间来反复确认这个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事实——
马启越长大了。
01
张晚意丢了一只狗。
它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像墨一样黑……
对不起，搞错了。
02
这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大概五六个月那么大，毛色雪白，眼睛像黑曜石一样，圆溜溜的，漂亮有光泽；腿还有点短，如果把它拎起来，四条小腿会蹬来蹬去，眼睛也眨巴着，直勾勾地盯着你。
小狗还带着一身奶膘，毛发柔顺，手感奇佳，任凭外面风吹雨打飞沙走石，只要撸一撸狗，摸摸狗头，就好像什么烦恼都忘了。狗狗也很黏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围着他转。
张晚意可以肯定，自己离不开这只狗。
03
可是现在，它丢了。
那张宽大舒适专为它定制的小床上，只剩下几缕脱落的白毛，和一根牵引绳。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张晚意揉了揉眉心，他烦躁得很，毫无动力开启新的一天。
他给林俊毅打了个电话，很苦恼地寻求好兄弟的帮助：我的狗丢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可以印一些寻狗启事，然后出去贴一贴、找一找。”
04
好主意，他决定这样做。
张晚意草拟了一份寻狗启事，到打印店打了出来，为了更快地找到狗狗，他还附上一张照片，斥巨资彩印了五十张。做好这些，他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口袋装着牵引绳、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纸，踏上了寻狗之旅。
他指着照片上那只可爱的萨摩耶，问过路的人：“您有没有见过这样一只狗？”
第一个路人摇了摇头，说没有见过。
第二个路人皱了皱眉，说，像这样的狗有很多，我怎么知道哪一只是你的呢？
张晚意很认真地同他争辩，我这只和其他的狗都不一样的，你看它的眼睛，它……
他的话被行色匆匆的人打断了，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人在乎一只无关紧要的白色萨摩耶和其他的白色萨摩耶有什么区别。
但是张晚意在乎，他的狗狗独一无二。
第三个路人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桥，说：我没有见过这只狗，但是你可以去那里问问河神，他或许知道。
05
张晚意听过河神的传说，只是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竟然真的有河神存在。
他依照指示走到桥上，正发愁怎么和河神联系，这时忽然吹来一阵风，一张传单掉进河里，漂浮了一会儿，消失了。
一个黑胡子老头从水里冒出来，他长了一张曹磊的脸，宽大的袖子被河水浸湿，他飘在空中，先拧干袖子的水，这才和张晚意说话。
“可怜的年轻人，你丢的是这只金色的萨摩耶、这只银色的萨摩耶，还是这只白色的萨摩耶呢？”
“呃，恕我直言，那个金色的是不是金毛啊？”
“哈哈，”河神尴尬地笑了两声，“你真聪明，那我就把这三只都送……”
“曹老师，”张晚意打断了他，“谢谢你，但它们都不是我的狗。”
一只金光闪闪，一只耀眼夺目，一只洁白如雪。
但它们都是已经成年的大型犬，和他丢的那只小狗年龄对不上。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河神叹了口气，“不过我不姓曹。”
“哦？”
“我叫郭嘉。”
嚯，对上了不是，你叫郭嘉，那我肯定是曹丕，我还有个弟弟陈乔年，我爸是于和伟。
06
张晚意确信自己在做梦，因为他从来没养过这样一只狗。
他从床上坐起来，午夜，手机显示凌晨三点，还早。
他收到了林俊毅发来的微信，问他，狗找到了吗？
张晚意看了一眼，没回。梦的代入感倒是很强，照片上那只狗跟他真养过一样，他摸了摸口袋，卧槽，牵引绳竟然都在？
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白天可连一根狗毛都没见着，上哪儿造一只萨摩耶到意识世界？
他白天只见了马启越。
他可爱的弟弟。
07
形容一个男生可爱，往往是建立在他年龄不大的基础上的，因为小朋友大多稚气未脱，脸颊挂点婴儿肥；还处在变声期，讲话瓮声瓮气；精力多得用不完，走路蹦蹦跳跳，又很容易饿，身上总偷摸带着小零食。
这是张晚意印象中2018年的马启越，或者2019年的马启越，不能再多了，反正不是2021年的马启越。
2021年的马启越十七岁，脸上的软肉少了，变声期安稳度过，走路一瘸一拐——别误会，是崴了脚，不是残疾。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高随着年龄而增长，长到几乎和张晚意平视，一点都不可爱。
毕竟张老师今年二十有七，连窜一窜的年纪都过去了。
也有没变的，比如还跟以前一样黏人，害羞的时候会往张晚意身后缩，搂着哥哥说小话，贴得极近。张晚意刚推开这颗毛绒绒的脑袋，没两分钟就会凑回来。
造孽。
08
张晚意隐约感觉，他和马启越的相处方式有哪里不对。
两年前一块拍戏的时候，马启越真就是个小孩，追着他跑，他们俩感情也亲密，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拍完刑场戏之后他发烧，闹到查文浩半夜来敲门，问，小马有没有事啊？
张晚意手忙脚乱给他擦汗换毛巾，忧心忡忡。
“说胡话，说月亮像手抓饼。”
查文浩估计也不怎么清醒，非和浑身上下就剩一双眼睛还清明的马启越抬杠：“真是太不严谨了，月亮明明像鸡蛋灌饼。”
“可是鸡蛋灌饼是方的。”
“你俊毅哥会做圆的。”
“真的吗？”额头热得能煎鸡蛋的小朋友咽了咽口水，“给我来十张，三碗不过岗，怕上火，就吃喜之郎。”
……
“孩子烧傻了，准备后事吧。”
查文浩拍了拍张晚意肩膀，语重心长。
09
呵呵，还没醒。
10
张晚意决定摆烂。
与其和无法操控的潜意识斗争，不如安心在梦里找狗。
啊不是，是找马启越。
也不对，就是，重新考虑一下他和马启越的关系。
他想起一条重要线索——且确认这是在白天真实发生的，他们结束在同济的见面会之后返回酒店，小朋友跟了他一路，直到走进同一个房间，张晚意才反应过来。
“哥，”他靠在门后，重心都放在没受伤的那条腿上，“我们真的不熟吗？”
小孩儿闹别扭嘛，他很有经验。
“熟，我逗你呢。”
“那你想我没有？”
他的眼睛亮晶晶，坦荡荡，张晚意突然犹豫了一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紧接着小孩哭了起来，惊天动地的，一边哭一边看他脸色。
“呜呜呜呜呜哥你不想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啊呜呜呜呜……”
……
“告诉我，启越，你是从哪篇晚越文里穿来的？”
11
晚越文是什么？
算了，不重要。
12
张晚意想，弟弟从小小一只变成大大一只，应该给他一个适应期。
就像他微信里堪比早中晚饭一样的问候和表白，什么喜欢哥哥，什么想你啦，什么这个视频很有意思，那道题好难……一点点小事也要拿来分享，这其实是他们认识以来的日常状态，但到了今天，张晚意忽然发觉，他无条件的纵容，可能是不合理的。
十四岁的喜欢和十七岁的喜欢不是同一个概念，十四岁的拥抱和十七岁的拥抱有不同的含义，十七岁的想念和二十七岁的想念也天差地别。当他们借兄弟的身份再次走到一起，肩膀相贴，同频的心跳会通过骨传导在两个人的胸膛里震动，如他们早已培养起来的深刻默契，不需要语言，也无关听觉。
十七岁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呢？
张晚意不知道。
他想，
不要相信小孩儿的心，因为他们真也像假，假也当真。
13
陷入更复杂的思考前，张晚意被闹钟叫醒了。
他特意翻了聊天记录，林俊毅没问过他狗的事情，他的睡衣口袋里没有牵引绳，酒店房间和昨天一样，经纪人发来25号的行程，去龙华烈士陵园。
他捋了捋这个怪异的梦，同时回想起昨天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马启越追着他进来，然后他帮他换药。
他的手蹭过细白的脚腕，想起两年前在共青公园，马启越卷起裤腿，踩进岸边的浅水。
其实那时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只比自己矮一点点，只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活力，在早春的河水中和他招手。
张晚意坐在折叠椅上摇头拒绝，查文浩也放下手机，看他在里边蹦跶。
“你知道这个画面应该叫什么吗？”
张晚意嗯了一声：“叫什么？”
“小马过河。”
14
“哥，你想什么呢？”
张晚意回过神来，把纱布缠好，又嘱咐了一句，小心别碰水。
“我知道，你都说好几遍了。”他给张晚意腾出身边的位置，拿出手机来翻经纪人发来的照片，翻着翻着又停下。
“哥，你真觉得和我不熟？”
“熟，逗你呢。”张晚意洗过手，坐到他身边。
“那你到底，想我了没有？”
张晚意心里笑，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飞机落地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马启越的微信，第一句问他到了没有，第二句问他想我没有，因为知道马上就要见面，张晚意两个都没回。
“想了。”
他其实有点口是心非。
15
马启越在他房间待到很晚，陪张晚意打了会儿游戏，一起叫了外卖，吃完又聊了很久的天，什么都聊，光是腿伤的原因就说了六遍。
聊到没话的时候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张晚意正要洗澡，没送他，于是4月24日的马启越最后留给张晚意的是一瘸一拐开门的背影。
这个背影，或许是一整晚的梦的起源。
16
在梦境消散的早晨，马启越就像掐着点一样问他，起床了吗？
附赠超可爱比心表情包。
张晚意没回复，换了件上衣打开门，马启越就站在门外。
“都站门口了，敲个门啊。”
“我怕你没醒。”马启越把手机收起来，自然地绕过他走进去，张晚意也没拦。
“几点的飞机？”
“晚上六点。”
“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张晚意想了一会儿，才说。
“好。”
他高兴得不像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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