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队 《Galaxies》
上一棒: @o0O
*灵感来源:《穿越到四十年后爱人变成了老头怎么办》
*沙雕文,二十八岁的小张和三十八岁的老马相遇的故事
*ooc有,私设有,瞎编非常有
*
2022年3月25日是平凡的一天。
这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张晚意同志在半小时前下的判断,他按照通告时间起床换衣服然后吃早饭,下楼准备乘车到剧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平凡,大概是今天的酒店大厅拖得太干净,导致他滑了一跤,直接摔晕了。
于是时间来到半个小时后——张晚意以为的2022年3月25日上午八点四十七分,但实际上是2042年3月25日上午八点四十七分,他从沙发上醒过来,与眼前这个疑似擅闯民居的陌生男子面面相觑。
哦莫早知道醒来会这么尴尬他不如继续晕好了。
“哥?”陌生男子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三分怀疑三分激动和四分不敢相信。
君子爱便宜,但是占之有道,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比自己还大,上来就叫哥也太客气……等等,张晚意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马……启越?”
“哥!真是你啊!”马启越猛的弹起来,一把抱住张晚意,下巴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二十八岁的小张同志虽然偶尔也觉得弟弟像热情的大型犬,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直面大型犬的冲击,差点被勒断了气,赶紧拍拍马启越的狗爪子,把他扯开。
“我是张晚意,但是你——”剩下半句他没敢说,他想说备战高考这么辛苦吗给孩子累成啥样了十八岁长得跟三十似的。
“我……”马启越干笑两声,试图藏起身后的行李箱,“我是打算去找你来着,这不航班取消了嘛,我就没走。”
张晚意发现他没见过马启越的行李箱。
哦孩子换东西也没必要和他商量。
紧接着他又发现自己也没见过这个沙发,这个吊灯,这个壁纸,这个……卧槽我乌龟缸呢?
哦,不是我家,那没事了。
……
那是谁家?!
“启越,这是哪儿啊?”
“这是咱们家啊。”
马启越很奇怪张晚意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很快他脸上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以张晚意为圆心绕着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同时眼睛锐利地打量着——
“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啦?”
好问题,我也想问你怎么变得这么成熟了。
墙上的电子钟整点报时,甜美的AI女声朗读出现在的时间:2042年3月25日上午9点整。
“今年是,2042年?”
“对呀,你看我手机也是。”马启越打开日历。
“我要是说我是从2022年来的你信吗?”张晚意说我都不信。
马启越倒比他想象中平静,只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道:“你和不知名女生传绯闻那年?”
小狗崽子,挺能记仇啊。
*
3月25日真是不平凡的一天。
在确信自己来到了二十年后的时空后,没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张晚意同志发出这样的感叹。
“是的,今天是我生日。”
谁说这个了……不过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信念,张晚意还是真诚地祝三十八岁的老马同志生日快乐。
“谢谢张老师。”马启越笑得很开心。
张晚意留心起他的变化来,坦白讲,步入中年的马启越和二十年前大不相同,黑了一点,瘦了很多,头发剪短了,整个人呈现出另一种气质,大约是岁月带来的沉淀:稳重可靠的气质,眼角堆出细纹,声音也厚重许多。
但岁月又对他格外仁慈,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呃对了,你刚才说这儿是咱们家?”
“嗯,”马启越点点头,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我们后来在一起了。”
二十八岁的小张脸皮薄,热气从脸颊一路升腾到耳朵尖。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你在的那一年,”三十八岁的老马显然也不太好意思,“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跟你表白了。”
哦豁。
也就是说,2022年的张晚意会收到马启越的表白。
但是现在这个张晚意出现在了2042年,那么会是谁来接受十八岁的马启越的告白呢?
想到这儿,张晚意好奇起来:“那,现在的我呢?”
四十八岁的老张正在山沟沟里拍戏,昨晚才跟马启越打过视频,给他听了十五分钟的虫叫声。
马启越把老张的微信给小张看,朋友圈正好有新传的照片,高山密林,幽深谷地,张晚意不由感叹,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戏路还挺宽。
除了风景照,聊天记录里还有几张自拍,可能是受马启越的影响,老张的自拍技术好了很多。
“那,有没有可能,我来了这儿,他去了我那儿?”
马启越大学学的影视表演,职业是演员,爱好是足球和摇滚乐,特长是书法和钢琴,穿越,显然不属于他的知识范畴。
“那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吗?”
“有可能,”张晚意扶额,“因为我正在拍偶像剧。”
张晚意对于自己四十八岁还能演青春言情剧这件事没有任何自信。
*
为了让张晚意安心,马启越给老张发了条微信,让他下戏了就回个电话,而老张爽快的回复无疑证实了一点:在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中,只有二十八岁的小张受伤的世界形成了。
受伤的小张很想快点回去,因为旷工要扣钱,而且剧组会觉得他耍大牌。
“张老师还记得自己怎么过来的吗?”
“我摔了一跤,失去了意识,醒过来就到这儿了。”
那确实很难办,毕竟总不能让张晚意再摔一次吧,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至于其他办法,穿越剧常见的七星连珠啦、车祸啦、摸电门啦,更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两个人讨论半天,最终决定听天由命。
“摔疼了吗?”马启越开始关心起眼下的问题。
听他这么一问,张晚意站起来动了动,指着膝盖:“这儿有点疼。”
马启越扶他坐下,卷起裤腿,膝盖上有一块碍眼的青紫色,他按了几圈,力度恰到好处,疼,但是能忍。
他找出药油涂在淤青处,揉开,一阵清凉消减了些许疼痛,张晚意不禁调侃:“可以啊,马老师是专业的。”
“不算专业,之前学过。”
张晚意鬼使神差地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好多年前了吧,得有二十年了,他……”马启越把瓶子放回柜子,“你腰不是不好吗?”
张晚意哦了一声,突然意识到刚才好像看见马启越戴了婚戒。
“张老师中午想吃什么?我下厨。”
“我都行。”
“柠檬虾,番茄炒蛋,白灼菜心?”马启越开始换衣服,“你在家等会儿,我去买菜。”
不得不说这些菜很对小张的胃口。
“好。”
“嫌闷的话就去楼下逛逛,别走太远,怕你迷路。”
“我知道了,启越,你也太唠叨了。”
马启越笑了笑,临关门前才探头喊了一句:“我怕张老师被抓去做研究!”
*
他们家用的密码锁,张晚意试了两个人的生日,都不对,只好在门口等。
马启越刚出门不久,张晚意看见客厅的行李箱,想起他本来是要坐飞机去剧组探班的,估计没准备生日蛋糕,便下楼就近找到一家蛋糕店,掏光身上的现金加急定了一个,晚上送过来。
等马启越拎着菜回来,懊恼道自己忘了说密码,输了一个0610,打开了门。
0610,张晚意也没想明白有什么特殊含义。
马启越说他是客人,等饭就好,张晚意自告奋勇要做自己最拿手的柠檬虾,马启越拗不过他,让出了半个厨房。
厨具很齐全,两个人似乎经常自己做饭——这是二十八岁的小张不可想象的,拍戏那么忙,好不容易休息了,要么是去找爸妈蹭饭,要么点外卖,能不自己动手坚决不自己动手。至于马启越的厨艺,他好像还没能领教过,不知道他是早就会做饭还是后来特意学的。
“张老师,虾飞了!”
张晚意回过神,把跳出去的虾抓回来,心里改了主意,没有起锅烧水,反而先给虾开了背。
另一边马启越还在切菜,叮叮咣咣的,速度不快,倒也像模像样。
两人合作效率很高,马启越炒了两个菜,还多做了一道拍黄瓜,四个盘子上桌,他惊讶地发现柠檬榨成了汁,虾变成了麻辣味。
“我记得你爱吃辣的,”张晚意把盘子往马启越那边推了推,“没记错吧?”
“没有。”三十八岁的马启越笑得像他十八岁那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老张如约打来电话。
“吃饭了吗?生日礼物收到没?”
“收到啦,”马启越看了一眼沙发,“我很喜欢。”
“好,那挂了啊,我先吃饭。”
张晚意没留神马启越说了什么,他正在拆老张寄来的礼物,一条领带。
虽然确实挺好看,但他还是觉得无趣了些——不过要是让他选,好像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选择。
“我每年都送领带吗?”
马启越轻笑:“这几年是,从我三十五岁生日开始。”
“马启越,你不会觉得我无……”张晚意的声音弱下来,“你真的喜欢这个吗?”
处在三十到四十岁这个阶段的马启越,也许有比领带更适合他的礼物,或者说,他有更喜欢的东西,是四十八岁的张晚意不太能想到的东西——当然,二十八岁的张晚意也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张老师,礼物不重要啊,送礼物的人才重要。”
*
宅男张晚意不负众望地睡了一整个下午,完全把和马启越说的想见识见识二十年后的世界抛在了脑后。
好在马启越也没真指望着他能按时起来,自己看了几个剧本,打扫了卫生,在傍晚收到了张晚意订的蛋糕。
上面画了一个踢足球的小男孩,还有巧克力做成的吉他。
马启越失笑,这是把他当十八岁哄呢。
他们两个都有控制体重的习惯,没再另外做饭,拆蜡烛的时候老张和马启越视频,张晚意躲到了一边。
“生日快乐,启越。”
老张的声音隔着屏幕传到小张的耳朵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谢谢哥。”马启越笑弯了眼睛。
“我好像看见有人?来给你过生日的吗?”
“嗯,”马启越回头看了一眼张晚意,“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这话在另外两个人听来都有点暧昧。
但老张显然比小张镇定得多,只嘱咐马启越好好招待人家。
“是一个你最熟悉的人,如果有机会,还想让你们见一见。”
多半是马启越一厢情愿了,张晚意想,按照穿越的套路,他和老张见面要出大问题。
那边挂掉视频,张晚意点起蜡烛,关了灯,颇有仪式感地给马启越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好多年没这么过过生日,马启越光是吹蜡烛就费了好大力气,还是张晚意看不过去帮了忙,这才顺顺利利吃上蛋糕,足球小人被完整切下,放进马启越的盘子里。
“好,我给张老师表演一个我吃我自己。”
三十八岁的老马与十八岁的小马好似重合了。
绵柔的奶油甜而不腻,塑料叉子含在嘴里的时候,张晚意突然就想马启越了。
十八岁的马启越。
“马老师许的什么愿望?”
“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怎么不许大红大紫啊?”
“张老师,您都拿了好几个影帝了,还要多红?”
哦,原来四十八岁的老张早已功成名就了。
看来二十八岁的小张任重道远,十八岁的小马亦然。
*
张晚意是在零点的时候突然消失的。
马启越犯困,张晚意就催他去睡觉,没必要非守到凌晨,他留下收拾餐桌。
电子钟到了夜晚自动开启静音模式,整点不报时,张晚意眼睁睁看着红色的数字从59跳到00,身边忽然涌来一股巨大的推力,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再一睁开就是酒店的床。
微信塞满了消息,导演告诉他好好休息,进度可以后面补。同剧组的女演员也发来了问候,说托经纪人给他送了点补品,挂在门上了。
张晚意草草划过去,径直找到马启越。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3月26日,零点刚过,和马启越的聊天还停在上个月,没有动静。
“睡了吗?”手指压在发送键许久,轻轻抬起。
“没有。”对面回得很快。
张晚意深吸一口气,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马启越,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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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26日。
零点一过,预示着十八岁的第一天正式到来,马启越终于成年了。
他犹豫许久,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和张晚意的对话框,小心翼翼地打下一行字。
“哥,睡了吗?”
“还没,刚看完剧本。”
“哥,我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
聊天框的顶部显示正在输入中,省略号代表未知,马启越在等待未知爱情的宣判。
“等你高考完再说吧。”
他苦笑,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拖字诀嘛……张晚意用熟了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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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年3月24日。
原本定好三月中旬就能杀青,导演追求完美,又安排了补拍,一拖就到了三月底。到了晚上,张晚意蹲在民宿外面跟马启越视频,为不能赶回去给他过生日道歉。
“没事呀,哥,”马启越看起来心情不错,“等你杀青了我去接你。”
“好,到时候给你补个生日。”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真不用。”
第二天的通告很早,张晚意没聊多久就收了手机,马启越也意外地没有缠他。
高原的天空广袤旷远,漆黑的夜空闪烁繁星点点,远处恰有一道流星划过,张晚意默默许了个愿。
“希望三十八岁的生日不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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