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ON/联文】《狗狗饲养手册》
CP：郑乾/邵振嵘
活动：热气球两周年联文
两个积压角色水到渠成的拉郎（什）
关于少年、理想，热爱与爱。
沙雕无脑ooc，私设很多
*
饲养一只狗狗，需要付出百分之二十的威严、百分之三十的耐心，和百分之一百的温柔。
00
养狗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要准备宽敞的活动空间、可口的饭食、足够的陪伴，还有时常带他出去玩，狗狗总是闲不住，会自己叼着绳子跑过来叫你出去遛。
邵振嵘第一次把狗狗带回自己家，小家伙蹦蹦跳跳地撒欢，高高的个子横冲直撞，看什么都新奇，什么真皮沙发，液晶电视，意大利的手工地毯，半开放式厨房流畅的吧台……狗狗只小心翼翼地摸一摸，大气都不敢喘，在邵医生的两居室里逛了好几圈，进卧室的时候还撞上了门框，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头。
邵振嵘看着好笑，就抱臂站在客厅盯着他，直到狗狗神情恍惚，站定，难以置信地问他，装修花了多少钱。
邵医生实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都是我哥弄的。”
“亲哥？”
“算吧。”
“那我这……算不算，嫁入豪门了？”狗狗低下头，凑到他面前。
“呵，”邵振嵘笑着，“小财迷。”
狗狗说对呀对呀，我当然财迷，你看我都把挣钱写在名字里了。
01
邵医生的家养狗狗叫郑乾，人如其名，人生的第一要务是赚好多好多的钱，然后把男朋友娶回家。
鉴于他到男朋友家参观之后有被他家的财力震惊到，所以郑乾表示，入赘也不是不行。
邵医生本人对此喜闻乐见，言辞恳切地和郑乾商量，你毕业后要是还想继续贴膜也可以，我养得起。
狗狗的胜负欲就被挑了起来，在餐桌上大呼小叫，指点江山，先是认真解释了贴膜行业的一本万利，接着表示他的广阔视野并不局限在天桥上小摊的一亩三分地，贴膜只是积累资金的起步，他的下一步目标是盘下学校门口的臭豆腐摊，改租一个店面卖臭豆腐，等这个店的经济效益足够好的时候，再转卖给别人，以获取创业的启动资金，全部注入白日梦工作室。
“你等等，”邵振嵘总觉得自己有哪儿没跟上，“白日梦我知道，臭豆腐是怎么回事？”
“哦，”狗狗的眼睛闪闪亮，“孔浩跟我说，卖臭豆腐的阿姨打算回老家了，正找人接手呢。”
“所以你们想……”邵振嵘思考了一会儿，“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我来投资不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郑乾翻出手机里他画的产业发展规划图，一环一环地指给邵振嵘看，大到白日梦将来的发展方向，小到臭豆腐店具体要租在哪里，事无巨细。虽然自家也有上市公司但是对管理企业毫无兴趣的邵振嵘作为完全的门外汉，也能感受到这份计划书的稚嫩与天真。
“这就是创业的乐趣所在。”狗狗这样总结。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代沟这种东西的存在，但年近三十已经被生活的棱角打磨得波澜不惊的邵振嵘还是认真担忧起这段感情的未来。
或者和大学还没毕业的小朋友谈恋爱，原本就没什么未来。
“所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邵振嵘选择了向狗狗的梦想妥协。
“邵医生做好小郑老板的男朋友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郑乾在邵振嵘的脸颊亲了一口，站起身，“我吃饱啦，要去工作室一趟。”
“啊，早点回来啊！”邵振嵘后知后觉朝狗狗飞奔而去的身影喊了一句，收到后者飘在空中的“知道啦”。
狗狗总是这样匆匆忙忙，换鞋的时候嘴里叼着枫糖牛角包，因为个子太高一只脚站不稳，撞得衣架咣咣响。
他又蹦跶着跑回来，补充道：“等店开业了，帮我们宣传宣传就行。”
邵振嵘下意识点了点头，转而思考起推广臭豆腐的可能性，近了说，医院里大概不会引进这种重口味食物；远点说，雷宇峥本人应该跟他一样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嘶，那雷宇峥的公司呢？是拿来当员工的年终奖好还是放到公司食堂当特色餐点呢……
02
狗狗有时候不太听话，会有一些劝不回来的固执。
郑乾正在经历大四的下学期，毕业论文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加上白日梦工作室尚在起步阶段，桩桩件件都要忙，搬到邵振嵘家里住之后更是学校和工作室两头跑，忙得连去天桥出摊贴膜的时间都没了。
连轴转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工作时间的填满再填满和休息时间的压缩再压缩，饶是身为医生的邵振嵘都不免感叹他也太拼了点，原本把他接过来是要过二人世界的，现在别说世界了，俩人都凑不齐。
下班之后看着空荡的房间，邵振嵘竟然又开始习以为常，给狗狗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三轮，暗示着另一边的些许慌乱，狗狗有时会在拿起手机的同时撞倒杯子，杯底的水从恶如崩地倾泻而出，洒进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这次好像没有的，郑乾的声音含混着，问他有什么事。
邵振嵘顿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欲盖弥彰的吵闹，大概是郑乾的那几个一起创业的朋友在说话，还有接水的声音，塑料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们在哪儿？”邵振嵘的听觉很敏锐。
“在工作室。”狗狗的回答很诚实。
“吃晚饭了么？”
“刚吃……”他的回答被一句你要什么味儿给打断，邵振嵘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也许是狗狗挡住了收音。
“呃，正要吃呢。”
“你们吃什么？”
“是孔浩从饭店带回来的他今天去臭豆腐店那边帮忙了回来的时候带了饭。”狗狗的回答急促而流利。
“郑乾你告诉我什么饭还分口味，怎么，小孔打包的是臭豆腐？问你加不加辣？”邵振嵘打开平板，“把地址告诉我，我给他们点外卖，你现在就回来。”
狗狗无言以对，灰溜溜地把地址发过去，然后乖乖回了家。
因着时间太晚，邵振嵘倒也没太折腾，煮了一碗面，煎了两个荷包蛋，还放了狗狗会喜欢的香肠，郑乾抱着碗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都没有剩一口。
他自觉要去洗碗，邵振嵘把他拦下，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笑得依然和煦，郑乾却有些不敢看他。
“别告诉我，你这几天一直吃泡面啊。”
邵振嵘用的陈述句。
狗狗抬了抬眼，又很快低下头，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底气，念叨着自己在天桥摆摊贴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因为泡面又便宜又快，低成本，高效率。
邵振嵘气笑了，郑乾倒是很好意思提天桥贴膜，他认识郑乾就是因为那天经过的时候多看了他摊位上的手机壳一眼——磨砂的手感看起来不错——结果郑乾拽着他就不让走了，说什么也要把手机壳给他，白送都行。
邵医生当然不好意思要陌生人给的东西，但其实手机壳多了也没用，所以他只得坐下来，等郑乾给他的手机换一个钢化膜。
说实话，比手机壳还贵。
扯远了。
反正从那时起邵振嵘就觉得郑乾像一只狗狗，高高的个子缩在小小的摊位后面，可怜兮兮的。
“以后要是饿了记得告诉我，不许再吃泡面了。”
他做了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摸了摸狗狗的头。
03
郑乾正式毕业那天，恰巧也是他和邵振嵘在一起两个月的纪念日，邵振嵘特意和医院请了假去参加毕业典礼，郑乾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除了他的学习情况，就是邵振嵘一知半解的创业史。
但仔细想来，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郑乾，他的学士服宽大而熨帖，帽穗在左侧轻轻摆动着，他的眼睛里盛满熠熠星光，是历遍世俗仍然保有的天真与澄澈。
其实郑乾一点也不像狗狗，各种意义上，都不怎么像，只有邵振嵘会把他当成狗狗，比如他会蹲下来帮他系鞋带，毛茸茸的头就暴露在邵振嵘的眼前，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现在，郑乾从主席台上走下来，走向邵振嵘，他手里捧着一束花，应该是下台的时候接过来的。邵振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鲜花也没有，礼物也没有，只带了自己过来。
好脾气的狗狗并不介意，他把这一大捧花分享给他的邵医生，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邵振嵘嗅了嗅，玫瑰和百合的气息缠在一起，馥郁得过了头。
“带你去个地方。”
郑乾推来他的小小摩托车，先一步跨上去，邵振嵘腾出一只手将他铺在后座上的学士服后摆卷起来，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去哪儿？”
他长手长脚，和花挤在一起，艰难地搂上郑乾的腰，自然看不见破风的狗狗如何笑出酒窝。
目的地在郊外的一处房子，外表看上去像是某间被遗忘的厂房，郑乾拉开大门，一个初具规模的工作室缓缓展开在邵峥嵘眼前。
这就是郑乾筹划了半年的白日梦。
作为办公室来说，确实有些简陋，长而宽的桌子摆在正中间，工位之间甚至没有隔板，比起年轻人的创业基地，更像露天大排档。狗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怯色，认认真真地给邵振嵘介绍，这里是谁的座位，那里要用来做什么，平时大家都不在这儿工作的，因为要出去拉活。
成本最高的是一块电子白板，郑乾说很馋邵振嵘家里的液晶电视，原本要给工作室配一个会议室，成本太高，作罢，但电子屏却安排上了，从学校实验室淘换下来的二手产品，除了有时不太灵敏以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狗狗高兴的时候会翘起尾巴，来回摇摆。
“所以邵医生，你现在相信我可以养你了吗？”
哟，合着跟这儿等着我呢。
邵振嵘诚恳地点了点头。
持续高强度的忙碌之后，郑乾奢侈地荒废了一整个下午，带邵振嵘穿越整个城市，在黄昏时回家，暑气蒸腾，邵振嵘出了一头的汗。
郑乾便从麦当劳捧回两个甜筒，递给邵振嵘一个，绵软的冰沙是盛夏最好的治愈，邵振嵘舔了舔唇，笑着说，小财迷怎么舍得这么奢侈？
狗狗一时被戳中，撇了撇嘴，小小声地说：“因为第二支半价。”
他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在夕阳中交换一个吻，一个属于夏天的吻，杨枝甘露味儿的吻。
这一吻结束的时候，邵振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依稀记得，三个月前自家表哥跟他的运动员男朋友出去约会找他换班，他在门诊坐了一天，郑乾是来过的。
所以，天桥上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哦，怪不得，原来是蓄谋已久。
“告白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成年人请直接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END——
* 坂元裕二《四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