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幕中多故人。

【越晚 | 不渡银河 | 17:00】《第一次初见》

短打 / ooc预警 / 非典型HE

半现实向,有私设,年龄差缩小

 

上一棒: @WERTYUIOP 

下一棒: @蝴蝶公墓 

 

 

       如果不是临时的工作调整,张晚意是绝对不可能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从上海回北京的。

 

       上一次坐普快列车好像还是上大学那时候的事,学生票优惠只能买硬座,那时他不过是往返北京与十堰,没什么着急的事情,火车又省钱又方便,怎么看都是最佳选择;后来做了演员,倒不是他摆谱,只是飞机和高铁确实要快很多,节省下来的时间用来休息,正好修补连轴转的工作带来的疲劳。

 

       上周刚拍完一部戏,短时间内还没有进组计划,干脆和经纪人告了假,到上海待了几天。他一个人来玩,自由散漫,出游计划也是制定得随心所欲,本来想最后一天去看东方明珠,看完就走,结果经纪人一通电话打过来,跟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让他务必赶回来。

 

       彼时张晚意漫无目的走在黄浦江岸,望着几百米外的东方明珠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回去收拾行李,买了一张晚上发车的火车票。

 

       他的座位靠窗,左侧还有一个位置,这会儿还没上来人。虽然是十八线的小演员,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张晚意戴着黑色口罩,缩在座位和车厢壁的夹角,打量着其他乘客。

 

       临发车大约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上来了七八个男孩,看样子可能还没成年,穿着统一的黑色T恤,大夏天的也不嫌热。身上带着东西,又背又拎的,还挺长,像刀剑。

 

       其中一个坐到了张晚意旁边,很礼貌地朝他笑了一下,张晚意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他这才发现他们的T恤袖子上有一个“武”字,可能是学功夫的。

 

       普快列车的车厢里装着三教九流,上到夕阳红旅行团的老人,下到抱在妈妈怀里几个月大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近年来张晚意越发不习惯这么热闹的场面,叹了口气,戴上耳机。

 

       又过了十几分钟,身边这个男孩收到了什么消息,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拎起背包往后走了,不一会儿,另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孩走了过来,拍了拍张晚意的肩膀。

 

       张晚意摘下一只耳机,问他有什么事。

 

       “我朋友,”男孩指了指身后,“他们说,他们说要斗地主,把我的座位占了,我能坐这儿吗?”

 

       张晚意点了点头。

 

       反正都是同路的陌生人,下车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交集,身边坐的人是男是女,是谁都无所谓。不过这个男孩倒是比刚刚那个还要好看,皮肤很白,眼睛亮晶晶的,稍长的刘海垂在额前,明朗又柔软。

 

       这颜值,放在娱乐圈也是能签公司出道的程度。

 

       “哥,你要去哪儿呀?”

 

       好好的小帅哥,可惜是个话痨。

 

       张晚意只得把刚戴上的耳机又摘下来:“北京。”

 

       “哦,挺好的,我过两天也要去北京。”

 

       声音还蛮好听,清爽又温柔。

 

       “你在北京工作吗?”男孩眨眨眼睛,很热切地期望张晚意能和他多聊一聊的样子。

 

       张晚意嗯了一声,把另一只耳机也摘了下来,“算是吧。”

 

      他这个行业东奔西跑的,居无定所,北京只是他落脚的地方,到目前为止还称不上家。

 

       “哦。”男孩点了点头,有些局促。

 

       演员大抵都有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张晚意看他在努力寻找话题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觉得好笑,就像童年时逗弄奶奶在乡下养的那只白色小狗,会因为他藏起食盆而急得咬人的裤腿。

 

       “你呢?你去哪里?”他难得主动和陌生人挑起话题。

 

       “我回济南,”小狗雀跃起来,“我们是来上海参加比赛的,今天回去。”

 

       “武术比赛?”张晚意盯着他袖子上刺绣的“武”字,“你多大了?”

 

       “嗯,武术比赛,我今年刚高考完。”

 

       张晚意轻笑,心里感叹,年轻真好,灿烂得像清早的太阳。

 

       “我看他们都带了家伙,你怎么没有?”

 

       “我报的项目是太极,没有器具,”男孩的眼睛又亮了亮,“但是我也会用刀,你想看吗?我去找他们借。”

 

       “哎哎哎,”见他真要站起来,张晚意赶忙拦住,“你在火车上耍刀,不怕别的乘客报警啊?”

 

       这孩子,怎么听风就是雨。

 

       “哦,也对。”男孩很不好意思,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尖,也不知是羞是恼,“要是我们以后还能见面,我就表演给你看。”

 

       “好。”张晚意嘴上应着,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个准大学生,自己是个没名没姓的小演员,除了乘同一车次的火车以外,哪能有什么别的交集呢。但他没由来的心软,不愿戳破小狗的美好愿望。

 

       “哥你呢?你是大学生吗?”

 

       “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张晚意笑着,“都毕业两年了。”

 

       “你很年轻,真的,还像大学生。”

 

       小孩子总是这样,直来直去,不加掩饰,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要讲给你。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张晚意格外受用,好像这几年的磋磨不是留下累累伤痕的刻刀,而是年迈的匠人在打磨一块璞玉。

 

       “哪有你年轻,又年轻,又帅,到了大学肯定也会很受女孩欢迎。”

 

       “哥,你怎么,你怎么……”他怎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更像那团团转的小狗了。

 

       张晚意哈哈大笑,不再逗他,从包里拿出两块薄荷糖递过去。

 

       “喏,乖一点,哥哥要睡了。”

 

       “谢谢哥,”男孩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小孩了,不用哄。”

 

       “怎么不是小孩儿……”张晚意念叨着,把耳机戴上,闭上眼睛。

 

       火车一路走,一路报站,夜已深,许多乘客都睡了,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

 

       张晚意睡得并不安稳,硬座有些硌,空调又开得很低,他只穿了T恤,有点凉。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的人离开了一会儿,然后自己身上就盖上了一件外套,他很努力地睁开眼睛,和男孩说了句谢谢。

 

       一夜无梦。

 

       清早醒来时,火车刚好到济南,广播里在提醒旅客下车,男孩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一包三加二,底下还压了一张纸。

 

       “哥,我快到站啦,祝你一路顺风。饼干是送你的,早晨要吃点东西,不然会低血糖。我很喜欢你,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这样下次见面我就能认出你啦。”

 

       落款应该是他的名字,马启越。

 

       张晚意看完,立刻抬起头在车厢里搜寻,要下车的乘客队伍里没有看见那几个男生,他又向窗外看去,先看到了在马启越来之前坐在自己旁边的男孩,接着是拖着行李箱的马启越。

 

       “马启越!”他敲着车窗,朝外面喊。

 

       车厢里与车厢外是一样的吵闹,照理他很难听见,但许是他们灵犀一点,马启越真的回了头。

 

       张晚意拉下口罩,对他笑了一下。

 

       男孩愣在那里,半晌才笑了出来,也很大声地朝他喊:“哥,你真好看!”

 

       张晚意听不见,但他读懂了,朝马启越挥了挥手,目送着他离开。

 

       他夜里没有休息好,黑眼圈还挂着,在口罩里闷了一夜,脸颊有些肿,状态奇差,实在和好看沾不上边儿。

 

       但是马启越说他好看,他就是觉得,马启越不是敷衍,也没有骗他。

 

       又过了几个小时,列车准点到站,经纪人过来接他,盯着他凌乱的头发嫌弃了许久,说你这是坐火车去了还是逃难去了?

 

       “靠着座位睡了一觉,头发乱很正常。”张晚意打了个哈欠,“不是说有急事吗?什么事?”

 

       “就知道你这工作狂肯定先问这个。”经纪人把几张A4纸递给他,“上个月报名的那个献礼剧,导演选上你了,通知明天去试镜呢,这是试镜剧本,我给你打出来了。”

 

       “献礼剧?”

 

       “对,就是那个《觉醒年代》,讲党的成立的,你去不去?”

 

       张晚意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剧本,开头附了人物小传,他试的角色叫陈延年。

 

       “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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